我自小对“独在异乡为异客”的境界就有着无名的想往。我的白日梦里常常是“骑着单车,穿着那条发白的牛仔库”走天涯。后来知道,我并不独单,我好多同学都有这种白日梦。想想一人在外,家里人过节时,一看全在,就少你一个,一想,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下来,作为流浪的人,这是多大的“诗意”享受。想想王维同学忆山东兄弟时苦着呢,而山东同学心里却乐开了花呢。
可是我中学成绩一般,大学就在家门口,那时我妈一张月票,隔天就来送点吃点,顺便看我。我寝室的姐姐妹妹饱了口腹,可是我少年的“诗意”却也因此无法完全实现。每次我妈见到我,管衣管脚还管手时,我就觉得我少年时的诗意“异乡客”泡汤了。
为了寻找“诗意”,一发愤,继续读书,终于到了外地“上海”。还是离家近了点。家人不能三天两头跑上海,就两三个月一次地跑上海,中秋节更是如此,有一年的中秋,我家里人让人带了只芜湖烤鸭到学校,口腹之余,“异乡客”的诗意朦朦胧胧地感觉到。
可是年少时往往无觉,自私自利的我,于是又一次打起诗意“异乡客”的牌,工作数年之后,选择再次流浪到异乡。
我学生时代没有享受过多少独在“异乡为异客”的境界,中学自不必说,而大学近在咫尺,后来工作后,家人帮我带小囡,我更深刻地体会到诗意的“异乡”、“异客”会你免费得到家人无私的爱。